Summary：再也没有什么能带走他们对彼此的爱意了。没有。记忆同样无法。
Before：《初恋50次》AU，无能力AU（探长/面包房男孩？），爱情轻喜剧，完全砂糖，短期记忆丧失症，OOC，科学无法解释的都是魔法（
1.
Barry Allen正在面对人生最大危机之一。比如在清晨醒来后一位躺在他旁边的漂亮先生自称是他的丈夫。
他在完全接受光线的照射之前感受到了搭在腰上的一条手臂。“早上好，蜜糖。”湿润的气息贴过皮肤，挑起几缕发丝。
Barry迅速收回搭在另一具躯体上的腿，在床上滚了一圈后用不太清醒的眼睛能够表达出的最大惊讶看着另一边理所当然的人，仍然裹在被子里。
棕色眼睛的人咀嚼着几声轻笑，凑过来极其自然、熟练地亲吻了他的嘴角。Barry正在怀疑他为什么没有抓住对方的衣领把他按到地板上拷问几句。而这显得自然而然。
“哇哦，我真高兴你今天没有抓住对方的衣领把我按到地板上拷问！”
Barry露出一个微笑，又立刻抚平它。
“首先，是的，早上好；其次，我很抱歉，先生——”
对面的人有着你（Barry）所能想到的最完美的皮囊。假如他做了点儿蠢事，假如他真的那么做了，那么也是他赚了。哦。他仅仅在为脑子里没有留下任何记忆而抱歉。
“不，你完全用不着。”光芒在棕色里折射，语调轻快，“我是你的丈夫，嘿，我获得了更多利益。”
这听起来能当作《笨拙》的素材。但Barry只能看着对面的人翻找的动作担心极了下一秒一本证书就会被摊开在他面前。
过于晚地，Barry注意到了床头柜上的一对儿水杯，堆在椅子底下的两双拖鞋以及贴满了房间的、主角清晰、意图不明的照片。
2.
Jordan探长所拥有过的最丰盛的早餐是两根代可可脂巧克力棒。通常，夜晚的生活过分丰富导致了他在第二天的疲倦。他没有睁开眼睛就能得到的煎蛋吐司，也没有去买甜甜圈顺便和店员调调情的时间。
某个清晨，当他路过一个窗口式面包店时，他决定改变这种现状。糟糕而美妙的主意。
Hal曲起手指，敲了敲玻璃窗。
一个金色脑袋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里，也许同样是刚睡醒。万恶的快节奏生活。他还没来得及发表几句真情实意的慰问，属于他的空气便停止了流动，来回摩擦地面的靴子也静止了下来。
窗户被拉开。金发男孩微笑着看着他，问候了一句什么。但Hal完全无法听进去它们因为他只能顾着打量对方。
——那双眼睛温和地闪烁，携带着夏季的蔚蓝和春季的轻柔；柜台上的样品纸杯蛋糕与他明亮的笑容相比黯然失色；他就那么站在那儿，毫无散发魅力的自觉。Hal不知道有多少职员在上班路上为了递食物时的一次肢体触碰停留在这个地方而迟到。管他的呢。
在接过一袋牛角面包时他如愿以偿。这不公平。这个店铺太不起眼了，几乎没有理由在这儿存活。Hal已经开始想象他每天一睁开眼就能得到几片薄面包加上一个牛奶味的吻时的感受了。
他不知道自己盯着对面瞧了多久，沉默了多久，看起来像多久没去过迪斯科吧。
“呃，谢谢。祝你一天愉快。”
干得不错。Jordan。
3.
Hal用了一个上午傻笑，又用了一个下午反省自己的表现。他把帽子扣在头上，调整出一个最帅气的角度，在路过那个窗口时用自己预演过无数遍的姿势站定。
但是那里面只有一个红色头发的妞儿看着他，皱了皱眉，又挑起。
“Barry不在这儿。”她耐心地说。
Hal试图辩解无效，感到各种方面的泄气。他拖着步子走远时，红发姑娘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
——Barry！听到了吗，Jordan，他的名字是——
等等。
他努力不使自己跳起来，使自己的脚步贴着地面走向那颗树旁。被称作Barry的金发先生正站在那儿，身影被树枝掩藏了一大半。歌颂缘分，歌颂生活。
“见到你真高兴。”Barry露出甜蜜、又带着点儿羞涩的笑容，Hal跟随着他视线的转移看向树叶之间，“这棵树难爬极了。可是你瞧，我不确定这只小猫掉下来时我能接住它并且不骨折。”
这是真的。这棵树太高了。老实说，这只猫到底是怎么跑到那上面去的？
Hal在树下比划了一下，在Barry看着他沮丧的模样出声安慰之前突然向一旁跑去。跑出几步，退了回来，对茫然的Barry说了一句：“请等我一会儿！几分钟或者几秒钟。”
他跑出了高中运动会时的成绩。Barry看着他负重归来时依然被风牵起的警服衣角，看上去想大笑，但立刻认真地忍住了。用一种看立功无数（而Hal确实是）的警员的目光注视着Hal。和他扛着的折叠梯。
Hal Jordan严肃认真做一件事时不再只拥有令小姑娘们尖叫的魅力了。他弯下腰，把那只圆滚滚的猫放在了地上，内心无比感激它。
“你是个真正的好人。”Hal说，对着Barry。
后者眨眨眼睛，抿起嘴角，把这句话还给了对方。
“我可以——”
“你允许我——”
他们默契地开口。Hal连忙闭上嘴，作了个手势示意Barry先说下去。
“那么，你允许我请你一顿吗，探长？”
4.
“事实上，当时我已经call了一个朋友。他经常干这种事。”Barry坐在餐桌前。Hal觉得什么都不能带去他嘴唇上涂抹着的温和、愉悦，“我是说，救只被困在树上的小猫咪。可他正在约会。哈，我现在不得不再告诉他我这儿已经解决了。”
Hal撇撇嘴。“那真糟糕。”他说，“那位朋友是不是被称作超人？”
Barry愣了一会儿，然后大笑起来。纯粹的愉快在其中停留。Hal跟随着笑起来，真实地被感染了。
他们谈论了很多。出乎意料的顺利，令人满意。有关前女友的奇怪习惯、公立学校的广播节目、最爱看的脱口秀节目。Hal托着脑袋，看着对面的人咬下一口朗姆芝士烤鸡堡。这是个奇妙的人。善良，绅士，温吞，又有点儿和躁动时代脱节的气息。
——哦。还有着能让健美冠军尖叫着逃走的用餐标准。
“你有男朋友吗？”Hal装模作样地漫不经心，右腿在裤腿里轻微抖动。
毫不意外地收获了一个疑惑的注视。“呃，没有？”
“这就叫我吃惊了，伙计。假如你为你的店铺做些宣传，就是不给这条街区的其他店留活路。”Hal微笑着说，却感到无理由的庆幸，“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还没有人以去过你的店为闲聊话题。”
Barry轻轻地、刻意地、缓慢地眨了眨眼睛，“而我可听到过太多你的名字和它的各种前缀啦，探长。”
Hal无辜地看着他。“但我觉得我大概真的不讨人喜欢。”Barry换了种语调接着说，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沮丧，“有很多人都说为了保证食物里没有缺陷，我需要把电话号码给他们。于是我真的不断在给他们换新的。”
“这真不幸。”Hal轻轻说了一句。天啊，感谢迟钝细胞。
在Barry在路灯底下转过身之前，Hal飞快地把一张便条（你知道的那种）放进对方的卫衣帽子里。然后与面包房男孩道别，力图自己的血液不因为激动而全部跑到脸颊上。
5.
在Hal再一次敲开那扇窗户前，这仅仅是一个情场老手猝不及防坠入爱河的故事。Barry的脸上仍然挂着一个礼貌的微笑，对他说：“早上好，先生。”
Hal为他没有任何多余情绪流露的语句而惊讶，这个场景和昨天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请问我能给你来点儿什么？”
“嗨，”Hal说，甜蜜地翘起嘴角，“我真难过你居然没有试着拨打一下我的号码。”
他不会告诉你他昨天在床上躺着的时候一直维持着那个期待而傻气的笑容。不会。
Barry先是吃了一惊，接着缓缓地开口说道：“呃，也许你是Iris安排的相亲对象！但非常抱歉她只是开个玩笑——”
Hal开始感到呼吸困难了。他不希望这是个愚蠢的单相思故事。
“说起电话号码，”Barry因为诡异的气氛小心翼翼地说着，“我今天早上醒来时在一件衣服的帽子里发现了这个。”
他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我正好奇他的出处呢。”
Hal凑上前去盯着那双眼睛瞧，但没找到任何戏谑迹象。最后他干巴巴地说：“我的朋友，所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6.
爱情使人盲目。Hal鼓起勇气再次试着把Barry约出来，情节相似，就是那种使单身汉会冷笑一声又迫不及待往下看的情节。但他发现每当他这么做时，不论他如何竭尽全力想要给Barry留下一个深刻印象，第二天早晨他所能收获的仍然仅仅是一句礼貌的问候和疑惑的注视。
不。比起愚蠢的单相思故事，他更不希望这是个恐怖故事。
他正在发掘Barry Allen的全部闪光点，但对方每天都必须重新认识他一次。这太难了。他有办法让Barry在一天之内爱上他吗？
7.
Barry气鼓鼓地走上前去，看着那个正试图把一只小猫放到树枝上的人，劈头盖脸地就对他说：“听着，先生，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无数小动物正在受到迫害。”
棕色先生看着他，并没有立刻和他大吵一架；相反，他挑起一边嘴角，满不在乎地。
“事实上——”
“我知道，您要说这只是个恶作剧。可您又想过没有，这对它而言是极其危险的，您没有想过后果。”Barry的声调越提越高，他干脆利落地把那只小猫抱进了自己怀里。
这太有趣了。Hal看着他从未露出过的愤怒、攻击性，几乎忍不住要去亲吻他了。可是为了他不会被摔在地上，这还是过于早了。
“好吧，我的好公民。”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鉴于你如此正直，我想我应该请你喝一杯。”
8.
他感到奇怪。他决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但绝对是第一次对方没有咒骂他几句而是说要请他“喝一杯。”
Jordan探长正在就着盐和柠檬喝一杯龙舌兰，而Barry只能陪着他喝。也许这位先生失恋了，也许他的什么搭档丧命了，也许二者皆是。
同时，他发现Hal似乎拥有他所有信息。他的Twitter账号、他最喜欢的汽水品牌、他上的高中，诸如此类。这太怪异了。他需要去盘问一下Iris了。
Hal断断续续地和Barry说着什么，Barry尽力去捕捉它们。事情开始往不可控的方向奔去了，他真的算得上千杯不醉，但这位可敬的探长就不一定了。
“嘿，他为什么不能是——不能是我的男朋友？”不清醒的Hal对着一个调侃他的人囔囔，揽过Barry的肩，“他是我的。”
而这个句式对于认识没几个小时的两个人之间来说也许太过亲密了。Barry认识到自己绝对开始变成粉红色的了。最后他只能询问清楚对方的地址后毫无必要地把他送回了家，后者的肌肉使他真的不轻，这真的很困难。
Barry把Hal放进沙发里后为他倒了杯水。Hal看起来冷静了不少，坐在那里，耷拉着脑袋，看上去几乎要开始吸鼻子了。Barry认识到自己有了抱住他然后在那头棕发上亲上一口的冲动——不，太快了。即使是一见钟情这也太快了。
“我——”Hal牵起Barry的手，用脸颊在上面蹭了蹭，“你真迷人。”
Barry落荒而逃。
9.
Hal发现他需要的只是更多的死皮白赖精神。他现在已经开始对一个对对方来说第一次和他见面的人说：“你好呀，我这儿有一张多了的电影票可我又没有伴儿，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这蠢爆了。无论如何，Barry同意了。
Hal正在对他们刚看过的这部科幻中的真真假假发表看法时，他身旁的Barry猛地站住了。他往后退了一步，带着一种空白的神情看着Hal，轻声开口：“来吧，说出来吧，我是不是有短期记忆丧失症。”
Hal目瞪口呆地盯着他。
“不，Barry，你——”
“我写了日记，昨天，可以看出那时候就开始怀疑这件事了。”Barry微笑了一下，因为一种沉重而变得艰难，“我看见了那篇日记但是我见鬼地记不得那里面描述的任何一件事！——抱歉，但是我——”
“我不记得你了。是的，我不爱你了。”
10.
在Oliver严刑逼供下，Hal对这个唯一的知情人说出了使他这么沮丧而忧伤的原因。Oliver夸张地尖叫了一声，“这太俗套了。我在黄金档肥皂剧里看见过，他明明是因为不想拖累你的美好前途、幸福人生才这么说的。”
“是啊，可不是。我当然知道。可我必须尊重他的意见。”
Oliver注视着他，蓝眼睛里明晃晃地塞满了嘲讽和一句“你不是这么想的，你知道”。
11.
“不，不会吧。”正在写日记的Barry向后倒去，陷在柔软的床铺里，“我不知道之前我做了多少蠢事。说老实的，探长，你有我家钥匙？”
Hal正在对他灿烂地笑。“你猜怎么着，我是拿了你的钥匙后未经允许去复制的。非法入侵？——随你怎么说好啦，反正我是探长。”
他几步走上前去，攥着Barry的手腕。
“那太残忍了。”他说，带着沙哑的甜蜜和浪漫的犹豫，“你不能因为某种担忧而远离我。这是自私的。”他抓起一支笔，把纸质的日记本上一句巨大的“远离Hal Jordan！”划掉。
“你同样不能试着使我离开你，那是一个撕裂的过程，那——很不好。”
某个午后，金色跳跃，他俯下身，亲吻了Barry，吻着他的颈脖、下巴和嘴唇；古老的音乐从电视里跑出来，目光对接，Barry迷茫地看着他，肩膀颤抖。
“我属于你，以及永远如此。”
Hal向后退了几步，直到门口。
“客厅的桌子上，”Barry吞咽了一口口水，轻声说，“有一个纸袋子，里面装着培根土豆派和一杯热巧克力。请拿走它。”
Hal Jordan在回家路上紧紧抱着一个牛皮纸袋，胸腔里被食物的气味和某些爱意填满。
12.
Barry抱着一束花站在办公室门口，周围也许有不少人在盯着他看也许没有但是谁在乎呢。他透过那块方形玻璃看见了一双棕色眼睛。
“今天早上醒来后，一种感觉指引我这么做的，我的先生。”
13.
他们决定结婚。
这是一个由几个单词组成的句子，而他们也确实没用太多时间考虑。这是理所当然的，是无可争议的。
在办理人员友善地看着他们时，Barry犹豫地咬着嘴唇，又极其严肃地说：“我是说，假如以后我一定要来办理离婚手续的话，请一定不要答应我。”
办理人员震惊地看着他。
Hal嘟囔着把Barry拉走了。
14.
“这不公平。”Barry说，耷拉着嘴角，盯着桥下波光粼粼的湖水，“我每天都只能通过几行字来了解我们以前的故事。这——这不公平，我对你的爱只能在十几个小时里慢慢积累。”
“老天啊，”Hal故作惊讶地说，“这话应该由我来说。想想看，不论你昨天做了蠢事，惹了什么麻烦，受了什么刺激，今天都可以忘它个一干二净——哈，还有个这么完美的丈夫陪着你，太美妙了。”
Barry看向他，温和又调皮地笑起来，如同他做过的每一次那样，“除去你自吹自擂的那部分，我想是的。”
但他们仍然想了很多办法把“昨天”呈现给他。他们把他们在教堂里那个片段完完整整地录了下来，并且拍了很多照片。你也许可以把它们称作“婚纱照”，但尽管Iris和Oliver强烈要求还是没有人穿上任何一条婚纱。在湖边，在餐桌边、在警局门口，在面包房里，在犯罪现场（诡异又罗曼蒂克，不是吗），在一切他们的甜蜜洒过的地方。
再也没有什么能带走他们对彼此的爱意了。没有。记忆同样无法。
15.
回到现在，回到开头。Barry看着那本日记，翻开，第一页用夸张的字体写着一行字：“Hal Jordan。你爱他。”
“我太满足了。”Hal在他身旁欢快地说，这感觉熟悉而陌生，“因为你在我旁边醒来的第一天你真的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按到地板上拷问了一番。感谢日记本。说起来你是怎么把一个探长按在地上的，面包房男孩？”
他毫不意外地看见Barry的耳朵红了。这太简单了。
“按照经验，我看完这本日记以后对你在我心中的形象肯定会——你知道，”Barry转过头，看着Hal的眼睛，“我现在要告诉你我的感受，探长。你很迷人，你太漂亮了，我绝对不会有和你离婚的念头。”
Hal笑起来，“看完这本日记后你这样的印象会根深蒂固的，我的爱。”
16.
他们交换了一个充满了蜂蜜牛奶味的田园薯片和果茶味的、傻气的吻，Barry发现他几乎是在盼望着这个。这太棒了，你所无法想象的那种。
Hal围着一条围裙，思考着怎么准备一顿晚餐。Barry正坐在沙发上看第三遍他们结婚时的录像带，他已经试图带入自己的感受而不只是一个旁观者了。
不。这是客观意义上的美梦成真。没有什么比你醒来后发现Hal Jordan是你的合法丈夫更令人无法幻想。
“你应该离开我。”Barry倚在门框上，对Hal说，“即使烂俗，但还是——你有着比照顾一个失忆症患者更美好的前途和幸福的生活。”
“这事儿你几乎每天都要提一遍，可我希望你记住一种感受，Barr，世界上没什么比亲吻你更让我心跳加速了。”干得漂亮，Jordan。
“我也是。”Barry嘟囔了一句，“除了这根奶油玉米棒！”
“噢，你太伤我心了。”Hal戏剧性地叹了一口气。
Barry在Hal的眼角亲了一口，这是正常的，他反复告诉自己。
在等待着晚餐的间隙，他在日记本的第一页加上了一行字：“记住，他也爱你。”
17.
某个清晨，腿压着腿，气息交缠，在贴满照片的房间醒来，睫毛上的晨光被抖落。早安，探长。他说。
Fin.
Something else：the husband
